“陛下现在就下旨,将谣妃降为嫔吧。妹妹她......实在太不懂规矩了。”
此话一出。萧天明脸上宠溺的笑意,忽地僵了一瞬。
而跪在地上的王雪谣,更是浑身一震,刚刚酝酿好的泪水都忘了往下掉,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。
降为嫔?
裴芸瑶她怎么敢?!
这点细微的变化,自然逃不过裴芸瑶的眼睛。她等着的就是这一刻。
她像是没瞧见两人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不自然,反而将身子从萧天明怀里推开些许。
仰起那张精致小脸,凤眸里水光盈盈。
“怎么了,陛下?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。
“你不愿意吗?”
“难道......刚才说的那些话,都是哄骗臣妾的?”
她微微偏过头,长长的睫羽垂下。
那泫然欲泣的模样,任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,也要化作绕指柔。
萧天明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
不是因为怜惜,而是因为被看穿的恼怒。
王雪谣眼看萧天明有所动摇,心头警铃大作,再也顾不得什么隐忍,立刻抢着开了口,带着浓浓的哭腔。
“陛下!臣妾委屈啊!”
她膝行两步,凄楚地仰望着萧天明。
“臣妾犯错已经受罚,不仅在这日头底下跪了这么久,还被那婢女踹了一脚,姐姐心里的气,也总该消了吧?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,非要将臣妾贬到尘埃里去?”
她这番话,说得是情真意切,我见犹怜。
萧天明看着她那副被烈日晒得通红的可怜样子,眼底那抹疼惜之色更甚。
他轻轻拉起裴芸瑶的手,握在掌心,声音放得更柔了。
“瑶儿,你看,谣妃她已经受了罚,朕也说了要让她禁足。不如,这禁足的时日再加长些,罚的俸禄再多些,可好?”
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说出这句话时,他另一只藏在龙袍下的手指,早已攥得死紧。
令人反胃的厌恶感从心底升腾而起。
他是一朝天子,是这天下的主宰!
何曾需要跟一个女人商量如何处事?
若非时局所迫,若非王家那群老狐狸还未除尽,他何至于此!
这笔账,他暂且记下了。
他日,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!
然而,裴芸瑶却像是没听懂他的台阶,轻轻一挣,便将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。
她扭过头,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。
“皇上果然是骗臣妾的。”
她声音里的温度降了下来,带着几分冷峭。
“禁足?罚俸?那些对她来说算得了什么?只要她还占着妃位,与臣妾只差半步,她便总会觉得能与臣妾一争高下,想着法子来挑衅臣妾。”
裴芸瑶的目光越过萧天明,寒光直直射向地上的王雪谣。
“只有在位份上,拉开一道鸿沟,她才会懂得什么叫尊卑,才会老实。”
她收回视线,重新看向萧天明,眼波流转间,媚态横生,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。
“若是陛下实在舍不得降她的位份。”
她故意拖长了语调,朱唇轻启。
“那便给臣妾升......”
“好。”
一个字,干脆利落,带着帝王的决断。
轻松便将裴芸瑶那句脱口而出升为皇后的话,给堵死在了喉咙里。
萧天明再度上前,揽住她的腰,脸上又挂上了那副颠倒众生的宠溺笑容。
“瑶儿何须多言,朕都依你。”
他甚至没给王雪谣任何反应的时间,便扬声下令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
“谣妃王氏,品行不端,言语无状,屡次冒犯贵妃。即日起,降为嫔位,封号不变,禁足三月,以儆效尤!”
此言一出,王雪谣整个人都懵了,瘫坐在滚烫的青石板上,瞪大了那双杏眼,死死地看着萧天明高大的背影。
怎么会......
怎么会这样?
“陛下......”
她颤抖着唇,发出的声音轻得像梦呓。
就在此时,一道香风袭来。
裴芸瑶唇角勾起一抹坏笑,绕过萧天明,缓缓走到王雪谣的身后俯下身。
她伸出那双纤细白皙的手,轻轻搭在了王雪谣不住颤抖的肩膀上。
指尖看似温柔,实则暗自用力,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
裴芸瑶附在她的耳边,吐气如兰。
“瞧见了没,妹妹?”
“陛下的宠爱,大过天。你这般目无尊卑,冲撞了我,如今只是将你降为嫔,已经是陛下对你天大的宽恕了。”
“你,该叩恩才是。”
温热的吐息拂在耳廓,带来的却是透骨的寒意。
王雪谣只觉得后背的里衣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裴芸瑶......这个疯子!
她怎么敢!她怎么敢当着陛下的面,如此折辱自己!
就在王雪谣的理智即将被屈辱烧断时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,不容分说地将裴芸瑶从她身后拉开,揽入怀中。
萧天明低头看着怀里巧笑嫣然的女人,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柔情,眼神却冷得没有丝毫温度。
“瑶儿,跟这种人费什么话。”
他轻握起裴芸瑶的手,目光轻蔑地扫过地上瘫坐着的王雪谣。
“当心脏了你的手。”
这话,既是说给裴芸瑶听的,也是说给周遭所有宫人听的。
他是在告诉所有人,裴芸瑶的尊贵,不容任何人触碰,哪怕是曾经风光无限的谣妃王氏。
裴芸瑶的目的已经达到,此刻自然是见好就收。
她乖巧地靠在萧天明怀里,仰起脸,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的光。
“皇上说的是。”
她应得甜软,随即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块海棠团花的丝帕。
仔仔细细地擦拭着,刚才碰过王雪谣肩膀的那几根玉指。
擦完之后,她手腕一扬,那方精致的丝帕便轻飘飘地,落在了王雪谣的脸上。
“赏你了,妹妹。”
王雪谣的脸轰一下烧了起来,脸色涨红。
她紧咬贝齿,任由眼泪低落,气得发抖,不断在内心安慰这只是在演戏!
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发疯尖叫出声。
可就算她知道这是在演戏。
为什么心还是疼得她喘不过气?
而裴芸瑶挽着萧天明的手,像一对真正的璧人,转身向藏凤楼内走去。
在转身的那一刹那,萧天明看似不经意地侧了侧头,余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王雪谣那张挂满泪痕脸。
他揽着裴芸瑶的手臂,不动声色地收紧了些。
裴芸瑶......
这笔账,总会算回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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