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忙有妈的身体重要吗？”她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，“李清澜，我真是看错你了。让你为家里做点事，你推三阻四。行，你不去我去！我儿子的活动不参加了！回头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看你心里过不过意得去！”

她又一次熟练地祭出了“愧疚”这把武器。

我沉默了。我知道，如果我拒绝，接下来就是我妈声泪俱下的控诉电话。为了耳根清净，也为了那一丝尚存的、可笑的“女儿的责任感”，我妥协了。

“……好，我去。”

我硬着头皮跟部门主管请了半天假，理由是家里水管爆了，需要紧急维修。主管虽然面露不悦，但还是批了。

我带着我妈在医院跑上跑下，挂号、缴费、排队、检查，一通折腾下来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结果出来，医生说只是有点腰肌劳损，注意休息就好。

回家的路上，我妈一言不发。直到快到小区门口，她才幽幽地开口：“清澜，你看，我和你爸身体越来越差了。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。那个养老金，你就交了吧，啊？就当是为了我和你爸。”

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，心里一阵酸楚，但一想到那十一万，我又硬起了心肠：“妈，钱的事，以后再说吧。”

我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，扭头看向了窗外。

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
可我没想到，这只是李珠宝计划中的第一环。

接下来的一周，她以各种理由让我请假。

“清澜，你爸想去城郊的农家乐玩一天，你开车带他去吧，我周末要带孩子上补习班。”

“清澜，家里那棵荔枝树熟了，妈一个人摘不过来，你回来搭把手。”

“清澜，你小姨家儿子结婚，我跟你爸要去喝喜酒，你留下来看家。”

我找的请假理由从“急性肠胃炎”到“参加朋友婚礼”再到“社区管道维修”，几乎用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借口。我的主管看我的眼神已经从不悦变成了怀疑和警告。

“李清澜，”他把我叫到办公室，表情严肃，“我知道谁家都有点事，但你这个月的请假频率也太高了。我们部门最近项目这么紧张，你如果不能保证出勤，影响了项目进度，这个责任你担不起。”

我连连道歉，保证不会再有下次。

小说《原生家庭的枷锁》 试读结束。